最近看到塞維・索拉(Xevi Sola Serra)的畫作,蠻喜歡的。我大學的時候頃向拿孟克和席勒當作課業主題,喜歡表現主義(expressionist)已經好一陣子。雖然我不大確定別人會把賽維・索拉歸在表現主義,但對我來說,他的作品的確有些地方讓我想起孟克、席勒等。
喜歡歸喜歡,但我不太想花時間介紹這位西班牙畫家的生平。我想回歸作品的視覺形式,單就幾個方向談談我怎麼看塞維・索拉的畫。為了條理清楚,我打算把接下來的文章分成兩個部分:病態女體中的美學、塞維・索拉與馬內。
一、瘦骨如柴的少女
圖片來自Xevi Sola Serra的Facebook : 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xavier.s.serra?fref=photo
塞維・索拉筆下的少女,往往都有一副削瘦身材,有點像半發育的少女,有點病態但又有點性魅力。這種身材讓我想起Larry Clark拍的青少年男女。當年,這位攝影師成功地捕捉了青少年的放蕩魅力與成長中尷尬情態,造就了時尚界大量採用削瘦女模的濫觴。
Larry Clark的作品
我喜歡的《Tulsa》攝影集
圖片來自網路資料
不過早再Larry Clarck之前,有一位更有名的大師也畫削瘦少女。那就是我很喜歡的席勒・埃貢。塞維・索拉畫作中的女孩,臉上多半是面對鏡頭式的燦笑及微笑,比較起來,席勒筆下的女子們淡漠的多。他的畫作強調洗鍊線條形式美的意味更重一些。比起表情,席勒筆下人物的精神情態,更多是透過身體刻畫來表現。
席勒的畫作
雖然塞維・索拉、席勒和Larry Clark三人的削瘦少女各有些不同,但大致上,他們都表現出了一種青少女的(半幼童的)、有點病態的性魅力。
二、” Melancholic bride”與”草地上的午餐”
我第一幅看見塞維・索拉的作品就是” Melancholic
bride”,當時就想到馬內著名的”草地上的午餐”,因此我一直蠻想談談這個部分。
先來看看”草地上的午餐”和” Melancholic bride”
且不談兩幅畫背後的美學意涵,單就構圖而言,” Melancholic bride”中的裸女幾乎有著與” 草地上的午餐”中的裸女一樣的功能。馬內的這幅畫的構圖核心是一個三角形的結構,不過因為這個三角形是在畫面偏右,為了平衡視覺,所以在畫面右下角安排了野餐籃子,顏色多而塊面瑣碎,因此力道不強,不至於影響到觀眾對人物的審美。
假如把” Melancholic bride”當中綠衣服的女然和房子、左邊的鴨子、裸女連起來,也可以構成一個三角形的結構,只是不如” 草地上的午餐”規整穩固。這個三角形大大的佔據畫面正中,使這幅畫的視覺力道很四平八穩。因為那座藍沙發太強烈了,假使裸女穿著衣服,大概就無法與左後方的房子產生呼應的作用,也沒有足夠的力道與藍沙發抗衡。可能會淪落到” 草地上的午餐”中的野餐籃的處境,一個瑣碎、欲被聽見卻微小的聲音。因此,表面上離奇看似象徵意涵豐富的裸女,實際上具備相當重要的視覺任務。與” 草地上的午餐”不同的地方是,” Melancholic bride”的三角形剛好就在畫面的中間,所以不需要安排"草地上的午餐"中的野餐籃要件,它的視覺力道已經很平穩了(左下角的鴨子,使畫面不至於太右傾)。
從這些地方,我們可以了解賽・維索拉的長處不是只有善於抓住現代人病態的一面而已,他同時還是一位構圖老練,感知敏銳的畫家。看似率性直白的塗抹, 骨子裡其實很懂得經營色塊比例。作為藝術家,這是一種技術面的純熟。
從這些地方,我們可以了解賽・維索拉的長處不是只有善於抓住現代人病態的一面而已,他同時還是一位構圖老練,感知敏銳的畫家。看似率性直白的塗抹, 骨子裡其實很懂得經營色塊比例。作為藝術家,這是一種技術面的純熟。
其他想談的還很多。包括塞維・索拉畫作人物中的那種病態膚色,或攝影照片式構圖。病態膚色用到標記化的藝術家,我印象中較深刻的是岳敏君,不過說不定他那個誇張的超大笑容更有代表性啦。扯到這些似乎有點離題了,今天就先這樣吧。
再放一次大大圖,我好洗翻 ~
再放一次大大圖,我好洗翻 ~
留言
張貼留言